Isa_Alter

小号,挖坑不填光荣,头像是本人。真实编剧,社畜,人被催稿就会死

[无具体cp向]河岸边

首先在前面说明,这是一时冲动的产物。传记还没看完,所以请勿太严格……嗯。

地理方位没有研究过Σ不要在意

是决斗相反结果的if。全文不知所云,文笔云里雾里,总之很烂……感谢看完这些还决定看看的你。

以及,我有点玻璃心,如果不喜欢请勿评论…非常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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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刚刚停下,汉密尔顿就披上大衣出了门。伊莱莎早在一个小时之前就和孩子们一同睡着了,即便是这般雷雨天气也没能阻止她们的睡意,汉密尔顿在决定出去之前首先吻了吻她们的脸颊,现在他踏在还很是潮湿湿冷的纽约显得有点孤单。


出城郊外就是一条勉强称得上是河的小水沟,顺延着水沟走下去便看得到哈德逊河,汉密尔顿就在这里溜达,他的皮鞋陷进泥土里再抬起,惯性使得泥点被黏在了下衣摆和白袜上。


河水泛着一股腥味,不时有枯枝和树叶从上游被略显湍急的水流冲下来,打着旋儿由暗流或者旋涡吞如河底。如果这是个人,他想,现在一定是拼命伸直了手,向上,向上,最终无济于事地带着疲惫和绝望死了的。


他就在河边停下,盯着那片溺死了树叶的水面,汉密尔顿熟知自然的可怕,幼时飓风过境的光景,身处于风眼之中的寂静,他只消闭上眼睛就能尝个一清二楚。他又免不了想起死人,溺死的,浮肿的人。在他还小,还被叫做是个苏格兰野种的时候,海浪淹死过不少人,还有每每运奴船靠岸船夫们喊着号子拉开舱门时,汉密尔顿就站在那里,站在所有人的后面从衣摆与衣摆、臂膀和腰胯、腿和手之间看到从船上卸货似的被丢下数十具腐烂或浮肿的黑色尸体,人死后留下的驱壳在加勒比湛蓝的海浪中沉浮,蓝的海,白的浪花推搡黑的死人,汉密尔顿偶尔与其中一个对上视线看到那浑浊不堪甚至蠕动着蛆虫的眼睛中盛着绝望。

最初一批移民踏足这片土地时,一定也是被风浪和颠簸折磨得绝望,一路与驱壳腐肉共处一室,最终抵达。还未停船移民们就跳下船跪伏在浅滩淡色海水与细白砂砾中,痛苦流涕亲吻这片陌生大陆,高声赞颂上帝的名字。


汉密尔顿捡起一块石头,向那谋杀了树叶的旋涡投去,水面荡起一朵水花来,几轮涟漪之后才重归于平静。


然后他们就搞大了红皮女人的肚子,他们开始和其他移民交配,和当地印第安人交配,和黑奴中样貌姣好者,接着是各种肤色的孩子出生。红皮肤的孩子去放牧,黑皮肤的孩子做奴,白皮肤的或者经商或者耕种,或者抱着经书法典享人上人的福气。但这有什么呢,总之他们都是要死的。各种人的孩子最后褪去肤色差别,换上第二层皮来做相同的事;红外套的要打蓝外套的,波士顿港口拍打岸边的浪花里飘荡着震旦或者天竺来的茶叶,列克星敦一声尖啸打响一场战争。

汉密尔顿还记得胜利那天,约克镇大捷后遍地都是死人,在失去魂灵之后他们倒是能躺在一起和平相处了,这个时候红外套的和蓝外套的确实是人人平等,上帝赋予他们相同的权力,他们都死了。汉密尔顿站在大炮边,想起切萨皮克湾的海,巴黎号舷边火炮轰鸣重击恐怖号,血红的海浪里死人和木板飘在一起,实际上光景与小时候记得的差不了太多。那些漂浮着的肉块睁着眼,和小时候在运奴船边看到的如出一辙。

只是浪花倒永远都是雪白一片。


之后是和平年代,葬礼上的尸体倒是合上了眼睛的,穿着整整齐齐躺在丝绸内衬的棺材里,周围绕着鲜花,汉密尔顿甚至觉得那根本不是死了的人,好长一段时间他都以为那个人没有死,只是在想起和他交谈时才恍然对方依然逝世的事实。


菲利普……不,这可不能与什么枯枝树叶相提并论,汉密尔顿重重叹口气,蹲下来。衣摆彻底死在了河岸的烂泥中,他再向河中央丢块石子,试图打个水漂就像菲利普九岁时最爱做的一样。尽管他再不想承认,事实就是这样。再在意的人,再伟大的,死后也的确和一片落叶或者被碾死的虫子一样,起初他可怜母亲病死于床上和表兄血淋淋躺在房间中央时他还没有类似的感觉,再接着是劳伦斯的死讯,他甚至没看过那个英俊的小伙子躯体是否完整,曾经斗志昂扬的眼睛里可还剩下一点坚毅,他——他不想看。再后来死亡对他来说是常客,他不仅是想自己的,每午夜时分他闭上眼为自己带来一场葬礼,有时候他躺在棺材里听周围窃窃私语,有时候他站在教堂里和其他黑衣服的陌生人一起垂着头听神父喋喋不休什么。


汉密尔顿太熟悉死亡了。所以当他怀中抱着垂死的长子时他显得不及伊莱莎绝望,伊莱莎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哭喊,而他却在想他曾见过的光景,或许是现实或许是梦里见过的死状,在哪一晚上一切岁月静好时他就已经见过菲利普今天的模样。


汉密尔顿觉得腿上酸疼发麻了,他站起身来深呼吸一次,雨后散发土腥气的味道灌满整个肺部循环一圈又将废气和绝望悉数带出,他把脸埋入掌心,手背上好像感觉到天幕坠下迟到的雨滴。


他嗅到这双手上的火药味道,浓重得甚至让人作呕。他就是用这双手在一个相似的河岸边为自己的手枪填上火药,他的眼镜镜片因为呼吸起雾了所以他不得不用领巾擦拭。焦距矫正后清晰可见亚伦伯尔眼中的狂怒和绝望,这个男人被自己逼上绝路,他才不会手软呢。于是汉密尔顿习惯性地在脑子里重复一遍死亡,死亡……伯尔的死亡,自己的死亡,这可是一场决斗,必然有一方死亡。他放下手来,一滴水从树梢滴答落在他衣领上,由属于织物的细小绒毛拖拽它的步伐,拥抱它,最终将它拽死在衣领上仅留下一道浅淡痕迹。汉密尔顿打了个冷颤,现在开始有点凉了,虫鸣比起之前少了很多,估计是快死了吧。


——怎么老在想着死,这个也是死,那个也是死,他摇摇头叹口气,脑子里挥之不去是亚伦伯尔的死。他的名誉倒是因为这臭名昭著的风流政客保住了,邮报说那是一颗正义子弹,击碎了一个叛国的、不择手段的恶魔的心脏。从抵达到装填到最后计时设计,他们有相当一段时间可以和解,但显然他们谁也没有选择这样做。


是的是的,为保护自己的名誉,为保护整个美利坚的安全他必须开枪。这灵魂上早就背上超过百人的命了哪里还在乎这一条?他不必举起手臂指向天空,尽管他的确是个君子,他自诩要比亚伦伯尔正义得多。

汉密尔顿早就在河边开了那一枪,现在如何再重复编辑那时的心情都无济于事,伯尔的死是确确实实的。汉密尔顿缩了缩脖子,终于又挪开了步子准备回家,伊莱莎如果这时候醒来看到自己不在家里会急,他怎么忍心让这最好的女人、最好的妻子伤心难过?于是他摘下帽子,莫名地对着那处旋涡行了个礼,总算是回家去了。


只是在临走前,汉密尔顿觉得自己肋骨处仿佛枪击一般地痛,他把这归咎于抽筋,然后默默想着,那可真是个受枪击而死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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